廖老师:
您好!
我是第期学员李云。
我在山东烟台。这里是中国近代小儿推拿发源地。著名小儿推拿学家徐谦光、李德修、孙重三等均是我的家乡人。小时候病了,吃过药,打过针,推拿过。都有效,但推拿没有药物之苦,没有注射之痛,同样治病,是孩子们最佳选择。成人了,选择职业,冥冥之中,我竟然喜欢上小儿推拿。我先后在烟台本地、青岛、济南等地学习小儿推拿,也坚持不懈自学中医。2年前,我开设小儿推拿店。自认为凭着长期学习积累和灵巧双手能够解除孩子病痛,获得妈妈们认可,支撑起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营运后,才知道开店与学习是两回事。实习时看到老师推拿那么简单,可自己面对小朋友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之前老师讲的很多立竿见影的穴位和手法在我的手上并不管用。孩子好了,不知道怎么好的;没好,更不知道原因。而且,我口才不好,不像老师那样能说会道逗哄孩子和妈妈。小店开了一年多,每天1-2个患儿,有时几天围绕同一个孩子转。我却天天值守,从早到晚不离半步。钱挣不到不说,我连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好烦恼,好焦急。难道我的人生就如此耗在这里?我苦苦寻找答案。我想知道小儿推拿的真实效果,想知道小儿推拿到底能不能替代中药西药,想弄清楚小儿推拿治疗原理,想提高自己、走出困境。为此,我决定再次外出学习。我先选择北京,那是首都,政治文化中心。可是半个月学习,钱花不少,收获并不大。后来,了解到成都的您。决定试试,就背着行囊向西南出发了。
我出现在诊所的时候,您正为一个肺癌患者推拿。您神情凝重,重叠的双手随着患者呼气抬起,吸气按压,在其胸部起伏。那个动作很美,您嘱患者“吸、吸、再吸(气)”、“呼、呼、再呼”的声音至今萦绕耳旁,当时患者忘记了痛苦。治疗结束,立即给学生讲肺的结构、肺癌的中医机理,以及同样手法在小儿肺系病症中的运用。瞬间,我觉得我要找的答案就在您这里—品东小儿推拿职业技能培训学校。
那天上午,诊所接待了近三十个孩子,有感冒、发烧、咳嗽、腹泻、便秘、夜啼、多汗、遗尿等常见病,也有多动症、脑瘫、注意力缺陷、语言障碍等疑难杂症,还有如“朗格罕综合症”、“重症肌营养不良”、“巨脑回畸形”等我第一次听到的名字。所有患儿,您都边推拿,边讲解。推到什么穴位就讲解这个穴位的出处、功效,特别是选取这个穴位而不是其它穴位的理由。用什么手法就讲这种手法的特点、要领和注意事项。并且让学员相互间学着您的样子练习。最有趣地是您用左手推患儿右掌而把临床常推的患儿左掌留给学员。您啥姿式、动作和频率,学员一一以您为标准摆pose模仿。场景让人难忘。患儿离开,诊所短暂空闲,您就召集学员,分析和讲解所遇到的那些病症的基本病机和治疗原则。难怪,别人说,到您那里没有学不会的小儿推拿。那天上午,您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手法和穴位一定要理解后才能灵活运用”。今天,我的理解是:小儿推拿不仅仅是手上功夫和儿科理论,它是充满爱的人的灵性和感悟。不知道您这句话要告诉我们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应该为李云的这一总结喝彩)
我在成都待了一个月。收获满满。
回来后,我开始运用学习到的“谨守病机诊疗模式”指导小儿推拿实践。这种方法是-只要妈妈告诉孩子主诉,或者医生分析得出主诉,就围绕主诉所具有的病机进行处方和治疗。由于抓的是主诉。主诉是孩子的最大痛苦,是我们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也是宝妈最为关心的事件。宝妈其实就是因为主要症状来推拿的呀。于是,我和宝妈有了共同语言,我们之间的沟通更加容易。我的解释她们爱听,她们对我的疑虑减少,她们开始信任我。而廖教授您设计的基本方(穴位)和运用的手法除了传统的,更多来自于根据小儿的生理、病理和那种主诉所代表的病理状态所设计。用起来,疗效明显。我的患儿逐渐多起来。从成都回来不到半年,现在我平均每天接诊已经超过10个患儿。妈妈们说我的手法与其它小儿推拿技师不同,更加有效。我相信,我一定会在烟台站稳脚跟,我对未来充满希望。下面,分享几个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案例。
1.发热腹泻呕吐
一个不到2岁的宝宝,呕吐,腹泻,发烧两天。妈妈一进门就说“俺家孩子积食发烧。你给推推吧”。过去,我会认同积食。因为孩子确实不吃不喝,腹胀,呕吐,舌焦黄,看起来真是食积发热。这次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主诉是呕吐,腹泻,发烧。谨守病机模式中要求“急症缓症守急症”“诸症之中守呕吐”。廖老师反复强调发烧是急症,最揪妈妈心。您还认为呕吐不止,只有输液。一旦挂上液体就标志着推拿失败,所以要“守呕吐”。而且,发烧与其它病症一块出现,您总是诊断为感染。于是,我大胆推测孩子为感染性(病毒)腹泻,腹泻是自身排毒,不能止。我运用呕吐方和发热方,最后强力抱肚,孩子出了很多汗,烧退了些。第二天,宝妈告之宝宝没有呕吐了,精神状态好些。因为孩子仍然腹泻,体温高,宝妈不放心,去医院检查。确实是轮状病毒感染。由于孩子心肌酶谱高,医院让住院治疗。患儿康复后,宝妈专程感谢我,说我即时预见到病毒感染。我听后,好紧张。如果像过去诊断为食积腹泻或发热,可能我获得的就不是感谢,甚至是医疗纠纷了。
2.病毒性肺炎
也是一个不到2岁的宝宝,因为发烧、咳嗽推拿。我听孩子咳嗽声音深沉,还伴有高热,于是运用发热方和咳嗽方推拿调治。当时咳嗽缓解,体温略降。不久又咳,又烧,反反复复。我记起您的叮咛:3天之内还烧,还咳嗽气紧,多半是支气管炎或肺炎。所以,断言孩子不是肺炎就是支气管炎,并且病毒可能性大。宝妈不放心,去医院检查,确诊真是“病毒性支气管肺炎”,医院让住院输液。宝妈征求我的意见,我想到我在成都看到的情景,如果推拿能退烧,咳嗽就能好,炎症可以消,只是疗程长些。我建议孩子继续推拿。宝妈采纳了我的建议,但是带回了医生开的双黄连、氨溴索、太诺林、小儿热速清等药物。回家后,孩子不吃药,灌进去又吐出来,只好单靠推拿。前两天,宝妈心里不安,因为急着带宝宝回娘家,医院输液。弄得我心里犹豫。好在第3天,孩子烧退了,咳嗽也减轻。又推了3天,完全好了。宝妈如期带着孩子高高兴兴回娘家了。
3.药源性病症-厌食、夜啼
又是咳嗽孩子。连续咳嗽2周多,咳嗽痰音重。很多医生先诊断为积食咳嗽。既然积食,就得少吃,还忌了水果。宝妈生怕给孩子吃多,吓得啥也不给孩子吃,奶也减量,咳嗽却不见好。听别人介绍找到我。由于连续咳嗽2周,又忌口,孩子瘦削不堪,弱不禁风,动则汗出,夜晚啼哭。医生的诊断变成了脾虚咳嗽,肺气不足,或肾不纳气。大多采用补法。我看到孩子胸片报告肺和气管正常。既然不是肺系问题,那是什么原因?我想起廖教授讲的儿科十大病机中的“医源因子”,我问孩子吃过什么药。奶奶说近半个月没有离开过中西药。说着,拿出小儿胺酚黄那敏和肺宁颗粒,说全靠它们才止住咳嗽。其实,那两种药既刺激胃影响食欲,又干扰神经功能影响睡眠。我确信孩子厌食和夜啼是医源因子所引起。于是,我大胆建议宝妈停掉所有药物,给孩子补充适当水果。并按照医源因子采用“清药毒”方法推拿,孩子当晚出汗减少,睡眠安稳。连续推拿三天,咳嗽彻底缓解,有了精神,睡眠改善,食欲也明显增加。
4.妙用催咳催痰法
在您那里学到最常用,最有效的推拿手法莫过于催咳催吐法。一开始,看到孩子被催得面红、憋气、啼哭,不仅妈妈受不了,我也在心里打鼓。后来,想到廖老师您的话,大胆催,只要妈妈看见鼻涕、痰涎,只要孩子催咳催吐后症状缓解,就一定能够获得妈妈们的理解和支持。由于烟台别的地方推拿,不管什么病,流程差不多,只推手和腹,而且推手时间比较长。现在,看见刺激气管,引发咳嗽。看见鼻涕和痰浊从口中出来,她们还是很高兴的,她们开始接受这一方法了。
现在,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我越来越热爱小儿推拿。
我对当初的疑问给出如下答案:
小儿推拿真真切切可以预防和治疗宝宝疾病。
谨守病机(谨守疾病共同病机,谨守具体病症病机,谨守患儿体质病机)诊疗模式非常适用于儿科病症。
谨守病机模式既是诊疗思路与方法,又是同宝妈沟通的宝典,还是自我保护的利器。
我非常感谢廖老师您几十年对小儿推拿的坚持和创新。感谢您毫无保留的将理论与特技教授给每一个学员。请原谅学生不才,虽然心中感激万分,敬佩不已,却不会用文字表达。
我会努力学习,不断进步。要守护好经我手的每一个孩子,让他们远离药物和过度治疗。
廖教授语--
非常感谢李云的这封信,感谢她的感恩之情,感谢她对品东小儿推拿培训学校和廖小儿中医的信任。感谢她的辛劳付出。
她在烟台的店名:康悦小儿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