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张田勘
近日有消息披露，中国香港地区一名33岁的男性于3月26日在香港被诊断出首次感染新冠病毒，当时只有轻微症状，于3月29日住院，在两次病毒检测呈阴性后，于4月14日出院。
8月15日，这名男子经英国前往西班牙旅行时，在机场的检测中，发现其唾液样本再次呈新冠病毒阳性，返回香港入院后，一直处于无症状状态。
8月24日，在对比了该男子两次感染的新冠病毒株基因排序后，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微生物学系的研究人员发现，患者系首次感染康复后约4个月时再次受到感染，而非“复阳”，并认为这是全球首宗确切的二次感染病例。
二次感染出现，人体免疫力还管用吗？
当地时间8月25日，针对香港出现新冠肺炎康复患者二次感染新冠病毒，世卫组织发言人玛格丽特·哈里斯表示，全球多万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中仅有此一例为康复后二次感染，并不常见，否则会出现更多此类案例。
尽管如此，全球首例二次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例，再次引发了人们对新冠肺炎的担心。尤其是，在香港报告了这宗二次感染病例后，荷兰和比利时陆续报告了有新冠肺炎康复患者第二次感染新冠病毒的案例。
有些人认为，人体免疫力难以对付新冠肺炎，无论是自然患病还是注射新冠疫苗获得免疫力，都不可能完全保护人们。
如果了解免疫的机理和事实，这类怀疑和担心其实大可不必。事实上，无论是患病还是注射疫苗获得的免疫力，都足以帮助人们抗御并战胜新冠肺炎。
患病后获得的免疫力称为自然免疫，注射疫苗获得的免疫力称为人工免疫，并且是人工免疫中的主动免疫，而注射痊愈后的患者的血清则是人工免疫中的被动免疫。
现在看来，这位香港男子是自然患病后获得免疫力，但是，在二次感染时，患者入院时已检测不出其体内有抗体。这说明，患者染病后自然获得的免疫力几乎完全消失。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任何人在染病后，都会在体内产生免疫印迹，即免疫记忆，包括记忆B细胞和记忆T细胞。即便体内的免疫力（中和抗体）没有了，但免疫记忆仍然存在。体现为，细胞免疫的T细胞可以分通过记忆T细胞会在新冠病毒再次入侵时将记忆中的杀毒方法再次调动出来，让效应T细胞再次破坏靶细胞即受病毒感染的细胞。
其次体液免疫也有记忆，会发挥作用以减轻二次感染对人的伤害。启动体液免疫的B细胞也有记忆B细胞。这名患者在第一次感染后的第10天接受检测时，血液中并没有发现针对新冠病毒的IgG抗体。
然而，在第二次感染住院治疗第5天，患者血液中就检测到了针对新冠病毒的IgG抗体。这意味着，免疫系统在初次遇到新冠病毒时，产生具有针对性的IgG抗体需要更长的时间，但是，通过初次感染B细胞已经认识新冠病毒的免疫系统，能够通过效应B细胞（又称浆细胞）快速产生针对病原体的抗体。
正因为如此，尽管该名病人二次住院时体内已经检测不出抗体，也并不妨碍体液和细胞免疫发挥作用。
表现为，病人二次感染后完全是无症状，体温和其它健康指标正常，胸透成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二次感染住院期间的一系列核酸检测发现其体内的病毒载量不断减少。
该病人第一次感染出现了轻微症状，有咳嗽、发烧和头疼等症状。由此可见，二次感染比第一次感染要轻，说明免疫力仍然存在并发挥了抗病毒作用。
主动免疫和自然免疫，哪一种效果更好？
不过，也有些人担心，像这名男子的二次感染在未来会不会变成一种普遍现象。这样的话，以该男子二次感染的时间间隔（4个月）为准，人们未来只要4个月后二次注射疫苗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中和抗体。
当然，无论是自然免疫还是注射疫苗的人工免疫，都不可能让人彻底免疫。但是，人体每次接触病毒都会引起更强烈的免疫反应，并产生更多和功能更强的抗体，并且启动体液和细胞免疫双重功能，以战胜病原体。
其他传染病提供了更好的说明，有时人工主动免疫（注射疫苗）获得的免疫力还优于和强于自然患病获得的免疫力。
例如，人们感染带状疱疹病毒后，会获得自然免疫力，不过这种病毒也会在人体内潜伏感染数年，得不到清除。但是，如果注射疫苗进行人工主动免疫，注射两次后就可以将疱疹病毒清除。
这说明，注射疫苗的主动免疫与自然免疫各有千秋，有时前者还比后者的效果好。
因此，没有必要怀疑新冠疫苗，只要多次注射，就会逐渐建立和产生强大的免疫力以保护人。
目前新冠病毒的变异率很低，不影响疫苗有效性
此外，对这名病人体内提取的病毒进行基因测序表明，第一次感染的病毒株是今年3-4月在美国或英国收集到的病毒株的近亲，第二次感染的病毒株与今年7-8月在瑞士和英国收集到的病毒株最为接近。
两次感染的病毒基因序列有24个不同点，说明是两种不同病毒株造成了这名患者的二次感染。
不过，两次感染的病毒株有24个基因片段不同，这对于有约个核苷酸的新冠病毒来说，变异率不到千分之一。
这也说明，新冠病毒有点像流感病毒会频频发生抗原变化，因此需要每年生产不同的流感疫苗供人们注射以抗御流感。
这也说明，迄今新冠病毒的变异率很低，并不会影响疫苗和自然免疫的有效性。即便是病毒发生变异，以前感染或注射疫苗后获得的免疫力也会对后来的变异病毒形成交叉免疫，以抗御病毒。
当然，香港这名男子二次感染也说明患病后抗体本身会衰减，衰减速度可能比较快，因此，一方面是人们注射疫苗的周期和频率可能会快一些，如4个月到半年一次，另一方面也为疫苗研发提供了线索，研发和生产出更强免疫保护力的疫苗是下一步的任务。
1.吴尊友谈全球首例新冠二次感染者：抗体衰减速度可能很快，-08-25，澎湃新闻
2.FirstDocumentedCoronavirusReinfectionReportedinHongKong.RetrievedAugust24,
3.ScaredThatCovid-19ImmunityWon’tLast?Don’tBe.RetrievedJuly31,